6.5少爷生日报社。
在这个美丽而残酷的世界上,少爷7愉快的过(bei)生(fa)日(tang)而我在备考【。】
8.虹膜
潋滟流光。
黄昏把人影无限拉长。
德拉科亲吻了哈利的眼睑,忽闪的睫毛后面是翠如夏日青叶的眼瞳。
哈利怔怔的凝视着他漂亮的浅色眼睛,仿佛看到了冰雪和云层覆满的天空。
只要看着那过于清浅的色彩,就能辨认出将人溺毙的深情。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哈利。
男孩对着病房外虚构的天空微笑,阳光落入眼底,盈盈晃动。
9.对你没有抗体
一切都在好转,可某些事怎么想都不对,比如:“你这只傲慢的白貂——快过来吻我!”又来了,这个气指颐使的特*权阶级病号!
于是金发治疗师凑过去轻吻了那个病号的脸颊,动作迅速干脆精准因为已经无比熟稔。
德拉科坐在病床边,韦斯莱前两天送来的一把百合在他手里被蹂躏散架。撕成条的花瓣随意丢在地上,疑似患有狂躁症的某人愤怒的拿着一根光杆挥来挥去,似乎是把它当成了魔杖。
哈利的边缘系统幻觉症状基本消失了,甚至清醒到足以接受预言家日报的采访。只是他仍然……把他当做恋人。
今天救世主的精神也非常好,还哼起了变调的霍格沃兹校歌。看到重症监护室的病人转着圈儿跳或许来自社么非洲部落的原始舞蹈,在外巡视的医生护士一个个吓得捂紧了心脏。于是他们请求把神采奕奕的波特先生转回普通病房。
“总是心事重重会掉头发的,德拉科,你已经够秃了。”哈利用了个滑步拐到德拉科面前,一头蓬乱的黑发随着步调上下弹跳了几下。他拽着他的领口向下,迅速用唇堵了那张气死人的嘴。
对方眯着眼睛,舌尖过于细致的扫动让德拉科有种身为食物的错觉。“嗯……蜂蜜味。能吃蜂蜜的人有什么赌气的理由!我一日三餐和下午茶都没糖吃都还没抱怨!”
明明已经在抱怨了。德拉科捏着男孩愈发瘦削的脸,不自知看似嘲笑的眼神里写着隐晦的心疼。
“我会生气全都是你的错。”
“我?!”
“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德拉科把哈利推远了一点以便看着他的眼睛,他对于答案既恐惧又期待。这只格兰芬多的脑海里到底编了什么样的故事,才会让他死心塌地的以为自己和死对头相爱。
但预测的答案里绝对不包括这个:“我忘了。”说完哈利就迅速爬上床裹成一个巨大的蛹,行成安全有效的绝对防御。德拉科感到问不出答案,无奈的挑起一边眉毛。他又想问自己,是不是黑魔王曾经趁他不注意也赠送了一个诅咒,才让他对这家伙言听计从乃至死心塌地。
当晚德拉科值夜班,在积灰的雕花木箱里顺手翻出了不少旧资料。
好吧,从传染病学的角度来说,对于名为哈利·波特的爱情重症病原,德拉科·马尔福浑身上下都不存在抗体。
于是他发(lian)病(ai)了。
10.血液里挥之不去的疼痛(DIC)
真的吗?不可能!太突然了……
病危通知书都不知道该递给谁。
德拉科拿着那张轻薄的纸张不知所措。哈利的一切身体机能都在好转,膝关节已经无碍,免疫系统也恢复的很不错。可是化验结果却显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像被重锤敲在了脑袋上,他昏昏沉沉的不知该怎么办。
[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不是独立的疾病,而是许多疾病进展过程中产生凝血功能障碍的最终共同途径。由于凝血机制被弥散性激活,促发血管内广泛纤维蛋白沉着,导致组织和器官损伤;另一方面,由于凝血因子的消耗引起全身性出*血倾向。在DIC已被启动的患者中引起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将是死亡的主要原因。]
看着哈利相当沉静的睡颜,德拉科觉得患DIC的一定不是他,而是自己。那双绿眼睛睁开的时候永远光芒灿烂,仿佛没有一丝痛苦。睡眠终于恩赐于被疾病折磨的身体时,眉心才会有深深的沟壑。
例如此刻。
一想到有朝一日那个“活下来的男孩”会变成“终于死去的男孩”,血液就持续产生灼烧的痛感,无法磨灭也逃离不了。不知道到底谁比较疼。
德拉科把那张纸丢在病房外,跑去圣芒戈的花园里剪玫瑰花枝。七月初花丛已经长得很茂盛,德拉科非常讨厌红玫瑰,可哈利喜欢。
格兰芬多的颜色。
葡萄酒的颜色。
血的颜色。
男孩在洒满晨曦的普通病房里清醒过来,床头的白玫瑰还带着露水。“变色魔咒?”他咕哝了一句,知道德拉科的色彩偏执又出现了。一个顽皮的微笑点亮了哈利的脸,他伸出手去抓花枝,冷不防被刺划破了手指
一滴,两滴,三滴……直到两朵雪白的玫瑰没染成艳烈的红,那个微小的伤口仍持续向外涌*出鲜血。
刹那间的天旋地转。哈利摔在地上之前突然理解了德拉科的颜色偏好。
11.你杀了我我也救不了他
“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被一个狂怒的罗恩·韦斯莱揪住领子,德拉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道森院长沉默地看着情绪激动的病人亲友,片刻之后深深鞠躬。那是本世纪最可怕的黑巫师临死前所设的诅咒——三个月,已经是巫师和麻瓜医疗水平的巅峰了。医师不是神明,也永远不可能是。
德拉科傲慢的扬起脸,满不在乎的等对方一拳打过来。也许是院长就在旁边,韦斯莱尽管红着眼喘着粗气,却松开了他,带着一种诡异的、混着愧疚的小心翼翼。
“这是一次剧烈的恶化,诅咒已经侵蚀到、不,确切的说是早已侵蚀了波特先生的各个器官。他在药物帮助下用高超的魔法能力压制了这些,但是……”但是已经到极限了。
病房里的哈利看起来很冷静,他坐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外面雨帘轻轻柔柔的飘着。
在他生命里扮演重要角色的人们鱼贯而入,准备说出那个噩耗。哈利却再一次呼唤了他的治疗师:“过来,吻我。”
德拉科顺从的俯身贴合嘴唇,而后舌尖仔细描摹男孩的下唇线,舔shì,轻*咬,纠缠。柔和而浓艳的绿宝石闪着微光,是“幸福”的真正的颜色和模样。
格兰杰压抑着哭声,红肿的眼泡看起来很可怕。她和罗恩其实一直守着一个秘密。
六年级圣诞假期,那个所有人都在惊恐中被允许酒精麻*痹*的夜晚。哈利灌下三杯火焰威士忌后扶着圣诞树干呕,他头顶的槲寄生花环装点着红色和白色的浆果。一个同样醉醺醺的六年级生靠在树干的另一面。他们发现了对方,于是在漫天烛火里轻柔的接吻。
罗恩想冲过去拉开他们,打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认真凝视。然而他听见了他们叫对方的名字,一遍接着一遍,仿佛恋人之间滑稽的小把戏,怎么也喊不够。
两人又一次亲吻,直到被路过此地的斯内普教授施了昏昏倒地,和一忘皆空。
他们已经错过一次了。
现在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阻止哈利爱他选中的人,在仅剩的时光里。
12.你慢慢冷却的身体
“德拉科,我知道那种魔药。给绝症的患者使用的,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活上几天。”
“你知道我有多爱飞行。而这里!连阳光和雨水都是假的!”
“我把时间耗在病房里,是妄想着能活下来!”
……
“谢谢。”
……
“我很疼,德拉科,真的很疼。”
……
“让我解脱,求你……求你……”
当德拉科满足了那个要求,他滚烫的泪水砸在闭合的绿眼睛上,仿佛哈利也流泪了一样。
他们用了一天和朋友们在对角巷闲晃,一天游览麻瓜伦敦的博物馆,一天走过霍格沃兹的每寸土地。他们夜里在格里莫广场做*爱,折磨沃布尔加疯癫尖叫的画像还有老克里切。他们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微笑和大笑,飞翔、接吻还有奔跑,最后只是……没能跑赢命运。
13.白骨不腐
银白的小刀刀光凛冽。握住它的手指白净修长,指腹带茧。
——躺在手术台上闭目的男孩容颜如生,微笑平和温暖。
划开指浅屈肌、纤维鞘交叉部下方。
——左手无名指上的宝石依然水光潋滟。
一小截指骨被抽*出,指环牢牢地束缚于其上。
——既然已经不能使用激发生命力的咒语,只能念“修复如初”了。
“会疼吗,哈利?”
没有反应。
年轻的医师拿起精致的水晶瓶,指骨落在里面,他使用魔咒密封而非防腐魔药。谁知道那什么福尔马林能留存多久,而魔咒,终将伴随他的生命一起。
14.阿尔茨海默症
德拉科已经很老了。
他的金发在岁月的洪流中化为银白,皱纹也爬满曾经俊美的面庞。探出去伸向水晶瓶手,被些许斑点和交错的纹路覆盖。
唯有白骨一如当日。
他的恋人没来得及为他留下一张画像。而他也不屑于去红头发家讨要旧报纸,只为了看一看哈利的模样。
德拉科终于为自己的傲慢感到后悔了。
垂垂老矣的他再也想不起他的脸。
15.濒死体验
旧时光里我们在一起。
而你,此刻就在前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