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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瓶邪德哈总一锤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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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西藏獚(极短篇

我在墨脱遇见过一只西藏獚。

它那时已经一岁左右,体型却和刚出生的小奶狗差不多。高原的风雪很大,我找黑毛蛇的时候顺手把它从冰窟窿里捞了出来,塞到围巾里暖着。想想有些可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人心的人,却还对畜生心存善念。

我给这只非纯种的西藏獚取名武大狼,小名阿汪,也就是汪汪叫。前者颇有些嘲笑它身高的意思,后者在嘲笑谁你们懂得。它在我的羊绒围巾里窝着,就像当年三寸钉在爷爷的袖子里窝着,同样的乖巧和忠诚。

约摸三个月以后,巧合之下我到它原来的主人家住店,它已认了我,别扭着不肯留在本来的地方。
平时我用汉语字正腔圆地喊他阿汪,喊着喊着,原主人那家子也觉得这狗扳不回原来的名字了。但它是珍贵的犬种,主人不可能不敲我一笔就放狗和我浪迹天涯。那时的我已经是个“死人”,资产为零。

我考虑了许久。

作为一个时不时吸点蛇毒发点疯,浑身萦绕尼古丁烟焦油,净往鬼地方跑,自己作死不吃饭,也总是忘记喂狗的重度蛇精病患者,我觉得我不适合养它。尽管有我家阿汪在我总是安心许多,连汪家人都不怕。
我孤身回到喇嘛庙,躲在天井里重复推演计划,仅有的空闲用于怀念一些故人旧事,几乎忘记了曾陪我三个月的西藏獚犬。

那是只好狗。一身黑色皮毛油光水滑,肚腹却是金黄,琥珀色的眼珠清亮有神,窝起小身子就是一团煤球。
谁料这煤球长了腿逃出了家,一路从城镇里跌跌撞撞地追来,爬上于它而言不啻于珠穆朗玛的雪山,最终在一百零八间充满藏香气味的房间里准确找到我的所在。然而最后一步被门挡着怎么都进不来,急得直呜咽。

我听到声音推开门,差点打到这个泥团子。它枯槁的毛发满是灰土,又被雪沾染成泥泞。小狗儿打了个滚避过门,朝我呜呜叫了两声,眼神熠熠发亮。
果真是缘分,连汪家人都找不到我,但汪星人找到了。
它的身上有不少伤,爪垫磨损得尤其严重,看这架势说不定斗过藏獒。真不知道它怎么过来的,居然没被人抓走卖掉。

武大狼看见我便欣喜若狂上蹿下跳,精神得很,好像这浑身的泥土伤疤都是我的幻觉。我把它提起来暖在手里,感到它的热度竟比我更高。这么脆弱的小东西爆发出这么高的温度,令人费解。
其实,不过是挣命罢了。

往后有我一口饭就绝对没再饿着阿汪,可它活的实在是太短了。这次跋涉似乎耗光了它一生的力气,令它只来得及回到我身边,却再无余力陪伴。

我抽着烟把它埋在喇嘛庙里,想让阿汪沾点佛气好好投胎,来生别再被我这样的祸害拖累。

黄的土,红的血,黑的路,白的命途。

站起身习惯性地整理围巾,空落落的,有些不适。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也想带着二百万去给我家武大狼赎身,让它过上顿顿燕窝鱼翅的富足日子,彻底胖成球,被揣怀里永远不用下地走路。

可再设想有什么用呢?
它已经死了。

……

我倚着青铜门,在极度疲惫中合上双眼。紧绷的神经令我无法彻底入睡,所以门一开,我就清醒过来,就像所有病痛都不存在那样,迅速起身,笑着拉住一梦十年刚刚起床的闷油瓶子。

我带他和胖子去了福建雨村,吃那种长记性的点心。爸妈和二叔,甚至小花秀秀都来了,一起过了年。我挺喜欢腊排骨的。

我在村子里过的很好。

除了命不久矣,一切都好。

我循着张起灵留下的痕迹走了十年,终于走到这人身边,已经用光了毕生的力气。

就跟那只傻乎乎的西藏獚似的。
为陪他一程,却耗尽我一生。

-END-

【我觉得我是个强行BE的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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